7.16.2010

祈堂街







老街上的咖啡館,斑駁的木門上了小小的鎖,
陽光溫柔地灑落彷彿安上了冒號,
那鎖只要告訴來訪的人們沒有營業,一如陽光的微小柔軟,毫無防備。

隔壁雜貨店陳列的許多城裡已難以尋找的小玩意兒,
有彈珠汽水、可樂軟糖,像牙膏的巧克力條,吹肥皂泡泡的白色小瓶。
老舊的收音機放著溫暖的日本演歌,像是AM頻道的廣播節目。

我看見咖啡館主人楊姐的狗狗咪咪,冬天見過面的她沒有甚麼變。
楊姐若出門了,她便陪著雜貨店的阿嬤顧店,在老街上晃蕩。
可愛的身影,總能讓蒼涼的老街看起來活力些。


咪咪開心地湊到我身旁來繞圈圈。
我蹲下來摸著她的頭,看見從雜貨店深處走出來的阿嬤。
「阿嬤,楊姐今天休息嗎?」

『沒有啦,她和朋友出去了,好像晚點才會回來。』
阿嬤總操著一口標準的台語,我知道她喜歡說台語,喜歡說話。

「所以咪咪也在這顧店囉。」我笑著說。



坐在老街的台階上,邊喝彈珠汽水,
邊陪著阿嬤說些不著邊際的話,我感到很安心。


老街正靜靜地逝去,什麼也無法阻止。
無論是我對著誰描述我有多喜愛老街,
拍下了多少照片,寫下無數文字關於我離去之後的想念。
只消一個下午,便成了一場難忘的記憶。
無力是那也只留存於心,談何難忘。


謝謝楊姐與阿嬤,用咖啡館與雜貨店的形式,
安放些時光在裡頭。
也讓我在街上,有一處安放自己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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