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28.2011

漢堡加蛋












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
漢堡裡會固定多出一小片火腿肉與起司。
小小的漢堡因此非常豪華。


第一次和阿姨說話是在小學四年級時,
我點了烤鮪魚蛋吐司和小杯的冰奶茶,結帳時發現錢不夠,
緊張地將背包尋遍,
除了莫名的字條(那時老師剛開始要我們"做筆記")
和各類紙屑與小玩具的包裝袋之外什麼都沒有。

離美味的烤鮪魚蛋吐司就差五元。

我當場站在吧檯前,愣愣地掉眼淚,
不敢直視她溫柔的臉,不斷地跟我說沒關係呀。
阿姨事後(在我上了國中之後)跟我說,
她那時候覺得非常好笑。
「你怎麼會這樣就哭呢?」我微笑而無法回答。記憶裡徒留感受。


後來我成為了阿姨那兒的常客,
她親手做的早餐,成了許多那天的開始。
每次遠行或人生中惱人的大考;誰的頭七,與誰最後一次約會。
如晴朗的海岸線,仿佛吃了漢堡加蛋和培根蛋餅,就不用懼怕任何事。


未曾深入地聊過(即便我多想了解)
只知道阿姨是獨立扶養三個孩子長大,
在夏天與冬天會看見那年輕的男孩女孩,
那桀驁不馴的臉龐,對阿姨說話不耐的神情,像不像當時的我呢?
之後會不會經歷一些故事,理解並寬容所有;
從桌上那不小心溢出的咖啡污漬,到人的內心深處,陽光無力抵達。


阿姨也來過我工作的咖啡館,雖然兩次都喝啤酒,
但我的咖啡的感受,她絕對了解。
她望著我長大。

現在沒那麼常去早餐店了,
只偶爾用香甜的水果啤酒,交換漢堡與熱奶茶。
阿姨喜歡喝水果啤酒。

這首很長的歌一如這篇叨絮的文章。
我知道妳不會看見,
一如我始終想不起那多出火腿肉與起司的時間。

但那又何妨?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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