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06.2016

2016.11.06








1.
讀張乾琦的《jet lag》,覺得非常感動。這個時代,把照片拍得漂亮、拍得有巧思有噱頭,都不是困難的事,張乾琦以近乎平鋪直敘的方式,堆積出一種幾乎所有人都會感受到的,常常掛在嘴邊的,多麼庸俗的『孤獨感』,不但絲毫不無聊,反而高雅且優美。

在這些幾乎都在機場、旅館拍的照片中,我感受到他在攝影當下的孤獨, 或許能夠有共感,是因為同樣都在城市中生活,但我仍覺得能做到這樣很不簡單。




2.
等著那個九十秒的紅燈時,我發現右邊的女孩哭了。她穿著天藍色的小外套,樸素的牛仔褲和後背包,和我一樣騎著不起眼的奔騰125,隨處可見的的學生模樣。

即使她極力掩飾自己的哭泣的抽動,不時用右手的袖口擦著眼淚卻依然徒勞,我看著淚水從臉頰滑落,像一場小雨下在腳踏墊上。

我想像著她怎麼了,是分手了嗎?還是至親離世?或是工作或課業上遇到什麼挫折呢?哭泣無論原因,看起來似乎都是差不多的。只希望她的原因不是那麼痛,是我可以拍拍她的肩膀,跟她說:沒關係,好好地難過,靜靜地等時間過去噢。




3.
珍珠問我,有沒有想過和朋友之間的界線沒有拿捏好的狀況?我真的一片空白,只想起我的在感情部分的自卑。

自卑影響我最大的時間是校園生活,我不高不帥,不打籃球,不唱歌跳舞聯誼,也不是很愛其它運動還愛打電動,就算愛看書愛看電影,也只會被定義為某種“文青肥宅”,像我這樣的男孩在校園裡,註定是辛苦的角色,擁有幾張好人卡,也不讓人意外。

離開學校生活之後,我就比較少因為自卑而感到太多不好,反而意識到,是它教我體會身而為人的孤獨,教會我擁抱人內心的軟弱,我偶爾會想,或許它會隨著時間,長成某種歪斜的自信,那也挺好的。





4.
『子淇,這裡是你開的嗎?』
爸爸生前的好友黃大哥,經過店門口,發現是我在吧檯裡,又驚又喜地帶著太太進來喝咖啡。

那天下午非常忙碌,我抽了些空擋,簡單交換了近況。黃大哥就住在敦化南路,我常去買早餐的永和豆漿樓上。(我們住得那麼近,竟四五年沒見。)已經結婚了,太太是一位隨和好相處,但又有個性的女人,似乎對做吃的很有興趣,我記得她聽到小四在日本的麵包店工作時,眼睛都在發光。

黃大哥是爸爸走時,哭得最難過的人之一。在那前一年,剛好是爸爸和黃大哥最親密的時間,那時的他沒有工作,感情則是單身了太多年到要放棄愛情,家人呢?黃大哥沒有家人。

爸爸給寂寞的他很多陪伴,黃大哥甚至來我們家一起吃過年夜飯,我也曾和爸爸還有他,一起去吃過晚餐。

我永遠記得黃大哥在爸爸的靈堂痛哭失聲的樣子,那是我此生見過最難過的場景之一。
(前兩名分別由阿嬤和媽媽鎮守)

『子淇哥,你還好嗎?』那天下午,好多朋友這樣問。

謝謝你們,我沒事,只是想起這些以前的事。
看到現在的黃大哥,我真的很開心,我相信爸爸也是。




5.
我想謝謝偶爾會點進來,看看這裡有沒有更新的朋友,其實我對你 / 妳是誰,並沒有太多頭緒,除非像珍珠一樣會直接催稿,而即使是催稿,我都感到很窩心。那都是你們的關心。

這裡是我最接近自己的地方,無論我們有沒有見過,在這裡或許都最接近。

謝謝你們的關懷和善意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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