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22.2018

all about my folks (Pt. 6) (Tobi)






〈Tobi〉
Tobi來自德國漢堡,是一位溫文儒雅的大男孩。話並不多,在folks最多的時間是埋首在自己的筆電工作。某個週日早晨店裡只有我們,我感到他比較放鬆,有了一場愉快的聊天。

『我每次來都會聽到不同的音樂,不仔細聽覺得很舒服,仔細聽又覺得非常多細節又有新鮮感,你一定花了很多時間在上面吧?』
「對啊,音樂是除了咖啡之外,我最大的興趣,所以我很享受找新的音樂,而且我希望提供給客人的服務是,來這邊都可以聽到最新發行的音樂。」

他很開心,然後請我務必要找時間休息,他說他覺得這一定很辛苦。
我說,的確常感到又忙又累,但這裡的客人都非常支持且照顧我,那是很重要的力量。

十二月底時,知道Tobi跨完年,就要準備回德國工作。我帶他去了小品雅廚,他非常喜歡清粥小菜,也不挑食,紅燒魚下巴和內臟皆來者不拒,他說很像台灣的Tapas,我笑說的確很像,只差在我們少下酒。

接著到大稻埕的mikkeller bar喝了兩杯啤酒,經過那天晚上的談話,我才知道Tobi是真正意識到自己是既得利益者的白人,我們聊很多事,談他對梅克爾的看法,喜歡的音樂(他教我用德文唸“Kraftwerk”),一起罵川普。我們都擔心戰爭,即使知道那幾乎不可能發生,我們都不喜歡因為國籍和背景影響對人的看法,真正應該專注的,是人本身。

『我常因為身為德國人感到困惑,有次我在一場聚會中和一位以色列人喝酒,就是一個一般的hangout,但他突然對我說:我有種好奇妙的感覺,你的祖父有可能殺了我的祖父,但現在我們坐在這邊,一起喝著啤酒。』

「嗯...德國為了戰爭,確實付出了龐大的代價,這些遺毒可能需要幾個世代才能和解嗎?但說真的,我也不確定...」

『我們德國人在戰爭中幹了太多壞事了,哎。』
『而我知道或許我沒有辦法改變什麼,但我希望之後如果在數據分析的領域工作,可以用這樣的專長,協助避免一些災害,或是至少,不要讓貧窮的人更貧窮。』

「You have a kind heart。」我說。

他離開前的晚上剛好是我的烘豆日,我們一起在folks喝了啤酒,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感傷,我是如此喜愛並珍惜這樣的萍水相逢,但這樣的距離,以及措手不及的離別,卻是萍水相逢的本質。

離開前我們叮嚀彼此要好好照顧自己,或許某一天在台北,或是在德國。
See you soon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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